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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城晚报财经评论员 戚耀琪
全国政协委员丁佐宏近些年一直关注老年人再就业问题。今年全国两会期间,丁佐宏在接受红星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:“我们不能剥夺‘初老族’通过工作实现自己价值的权利,一些以前专属于年轻人的职业也可以向‘初老族’开放,我觉得未来在我们国家甚至能够见到‘银发空乘’。”
在国外尤其是发达国家和地区,老年人不乏在许多社会岗位上发挥作用,比如空乘、看守、收费员、驾驶员甚至清洁工等。从经济性原理来看,主要是因为这些国家和地区老龄化程度较高,相比之下,年轻劳动力资源的价格会更高。作为企业和机构,为了降低运营成本,就会逐渐选择购买年老劳动力,引导其承担那些不需要高强度体力和复杂技能的工作。比如空乘请热情老太太已经可以胜任,如果非要像某些国家那样请年轻漂亮的小姐姐,而后者本身比较稀缺,那么给出的薪水只能高得多,否则是请不到人的。
在许多国家,老人到了退休年龄是要退休的,想就业就要重新进入市场、重新接受招聘。这个时候,既不可能延续原来的退休前比较高的待遇,也没法去和年轻人竞争,那么这些老人被迫接受的就是技能难度低、薪水低的工作。相比之下,知识型的老年人比如老专家老教授,因为其学术地位,在退休之后可能还有一席之地,维持薪水水平,但是大部分劳动力退休之后是没有这种竞争优势的。
经济学家说了,只要选择,就是歧视,只要选择,就有成本。工作岗位也是资源,也有稀缺问题,这个岗位是给年轻人还是老年人,若只能选其一,那就要看给谁的收益能会更大,总成本会更小。假设需要匠心制造的手工制表业,老师傅的效能更高,活更漂亮,如果请年轻人做,出错率会更多,那么这个岗位就会让给老年人。反之,在互联网业,老人的经验反而可能阻碍创新,那么岗位资源就得让给年轻人使用。
对于企业来说,购买老年人劳动力的成本也需要想象。这就包括身体健康的风险、执行效率低的风险,还包括了需要增加医疗保障的成本。此外,还有机会成本,比如可能因为老年人比例过高,换来的企业活力降低、平均效率被拉低、年轻人受到束缚、社会对企业效能评价降低,等等。如果强行要求聘请老年人,企业为了消化成本,只能统一降低薪水水平,年轻人就会离开这个企业,结果老年人的机会成本就会远远大于请年轻人了。
支持老年人重返社会岗位,这是增加社会劳动力供给的方式。国家有必要创造更多的条件,通过市场机制,让老年人在发挥能力的同时,带给社会的总收益、总效率能够趋向更大,总成本更小。相反,如果政策实施不当,导致社会总成本反而更大,那么就应该支持老年人更好地颐养天年,而不是出来参与工作。这一切都需要长期科学客观的分析,才能给出利弊判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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